太阳落下,黑夜悄然降临。
夜幕下的城市远离了白天的喧嚣,显的颇为冷清。
由于战争的关系,这里的市面极为萧条。
大街上的行人基本上全都是匆匆走过。每每秋天的凉风吹过,将道路两边的树木上的叶子吹落,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
干枯的叶子厚厚地落了一地。踩在上面,发出簌簌的声响。
此时,从街的另一头,一个看上去颇为熟悉的人影缓缓地走过来。
当他过街边的一个店铺之时,那店铺门口的明亮的灯光照了下来,恰好照在他的脸上,显出了杰拉多尔的面容。
他一身的便服,双手背在身后,一边哼着歌,迈着四方步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之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在大红灯笼之下(求月票)上。
看他那一步三摇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曾经跟在飞鹰战神洛爵爷身边的亲随禁卫,而是一个悠悠闲闲的小贵族。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闲逛,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身后的情况,在绕了几条街,确定身后没有尾巴跟着之后,这才一转身,来到了一条挂满了大红灯笼的街上。
浓郁的化不开的腻脂粉香味道,顿时迎面扑来,薰人欲醉。
两边那些穿着暴露,无限风情的女子发出了一阵阵的轻柔软语,让人听了,全身酥麻,移不动步子。
大街上人来人往,异常的热闹。
杰拉多尔却根本看都不看,径直从那些女子的身边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街上挂着最大的红灯笼的那个大门前。
门口那正在招揽客人,打扮妖娆的红衣女人看到他来,顿时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笑着迎了上来。
她抱着杰拉多尔的胳膊,丰满的胸部有意无意地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媚笑着道:“乔大爷,姐妹们都等你多时了。”
杰拉多尔随手摸出一枚金币,塞进她的敞开的胸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在大红灯笼之下(求月票)口里,顺势重重的掏了一把,馋着脸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黄金落在衣襟里,女人的甚至更软了,整个人都挂在杰拉多尔身上,娇笑着道:“要不然今天晚上……我等你……”
杰拉多尔哈哈大笑了两声,心里暗道:要是大帅看到我现在这样,不知道会不会亲自跑来谈判,不过吗,上帝真的对没一个都是公平的,给你开了一扇门,就给你关上几扇窗。
这里当然就是男人们都喜欢的娱乐场所。也是洛林最向往却不得而入的地方。
因为这一次战争,也因为飞鹰集团实施了极其强大的贸易禁运,南方军的城市当中百业萧条,但是娱乐产业却异军突起。
自开战以来越发兴盛,规模扩大了好几倍。
这里人来人往,从早到晚……呃,从晚到早都不会安静,将谈判的场所定在这里,正好可以避人耳目。
杰拉多尔在那红衣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把,立时引的对方发出了一声惊叫,很很地白了他一眼。
那一巴掌力道不轻,也不太重。但是就像是对付撒娇的猫儿一样,恰到好处地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让她自己走开。
如果不是沙场……色场老手,很难掌握这其中的力道的。
那女人脸上显出无奈幽怨的神情,瞟了杰拉多尔一眼,随即也是知趣地松开了他。
杰拉多尔哈哈笑着搓了搓手指,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院子。
那红衣女人看着他消失在黑夜当中的背影,突然脸色一变,恨恨地骂了一声:“这个该死的死兔子~!”
“死……死兔子……”旁边同样招揽客人的姐妹听了,当即惊奇地‘咦’了一声。
那红衣女人为了表明刚才杰拉多尔没有看上自己,并不是自己魅力不够的原因,当即冷笑一声,道:“你可不知道啊。那个小白脸看上去不错,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死兔子。
每一回来,也不叫姐妹们坐陪。都是和另一个男的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干了什么下流龌龊的勾当。
反正他们这些个贵族整天吃饱了没事,全都是极其变态的家伙……”
旁边女人听了,瞬间在脑子里已经将整个故事很黄很暴力很少儿不宜地演绎了一遍,随即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如同母鸡一样‘嗷嗷嗷……’的惊叹。
以此向那些贵族们表达一下自己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所特有的、如长江之水涛涛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敬意。
那红衣女人见了,当下心中得意,然后道:“我再告诉你哟,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旁边的那女人当即瞪大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
红衣女子当下接着道:“他们这样这样,然后又那样那样,再这样那样……”
听的旁边的女人忍不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而旁边经过的人听了她们的八卦,或是一笑而过,或是停下来,认真地加入讨论。
对于这种贵族间的下流龌龊,而且充满了先锋意识潮流的风格高雅事情,大家全都有所耳闻,但是却从来没有人过于深究的。
毕竟这种事情虽然犯一些忌讳,但是却没有什么大害,而且还会引来恼羞成怒的贵族疯狂报复,出了力,不讨好不说。甚至会受了害。自然也就没有人愿意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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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拉多尔如果知道因为自己的无情,而遭到那女人无情的造谣攻击的话,或许会后悔的。
但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仍然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一路溜溜达达的走进一座独院。
他站在门外,看到房中亮着三盏灯,于是径直推开房门。
在房间里,一个气度沉稳的中年人坐在桌边,捏着酒杯,悠然自得的自斟自饮。
杰拉多尔看着这个中年人,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维护部队动用了相当多的资源,却对这个人的身份还是一无所知。
按说能代表安德拉寇来谈判,不应是籍籍无名的人物,但就是没人认出他来,只知他自称纳波图利斯,一个典型的贵族名字,是安德拉寇介绍过来的。
而对方却知道他是洛林的亲信副官。
这种敌暗我明,这让杰拉多尔心里有些郁闷。
杰拉多尔径直坐在他对面,取过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纳波图利斯看着杰拉多尔捏着酒杯,将那杯价值不菲的红酒一口灌下,不由惋惜地摇摇头:这些北方佬,真是粗俗不堪。怎么知道这种红酒只适合配着起司,浅斟慢饮才好,怎么可以如此糟蹋。
但是出于贵族的礼貌,他却并没有指出来,而是平淡道:“听说你们在德赛损失惨重?”
杰拉多尔一耸肩,无所谓的道:“不是我们,是新军。损失也不重,三五千人而已。你们送价值连城的礼物,好像没发挥它的作用。”
纳波图利斯摇摇头,道:“这不怪我们,我也没想到伊莱尔达那个疯子会连自己人都淹。估计是哈杜的主意,伊莱尔达没这个胆量,唉……”
杰拉多尔的嘴角挑了挑,道:“但我老大对此很生气,他认为你们这是在欺骗朋友。”
纳波图利斯哂笑一声,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做?宰了伊莱尔达,把他的人头送到你们跟前?”
然后纳波图利斯潇洒的一耸肩,道:“我们如果有那本事还用跟你们谈判?
醒醒吧,小伙,哈杜已经疯了,你们将面对一个疯狂的南方军。没有我们帮助,德赛城的战局将在每一座城下重演。”
杰拉多尔一滞,昨天伊莱尔达德赛城淹掉,确实让维和部队感到了南方军最后的疯狂。
维和部队面对的不再是一支有值得称赞素养的职业军队。
纳波图利斯叹了口气,道:“算了,算是我们的失误,我们早该想到伊莱尔达是条疯狗的。
我在免费补偿你一个消息。哈杜早已经在哈利加德城复制德赛的战术。而且是规模更大,结构更复杂的壕堑体系。
哈杜征集了附近所有的劳力,现在有五十万民夫正在挖掘哈杜的这个超级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