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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林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帮肚鸡肠,以气人有、笑人无为己任的下溅兵痞给惦记上了
不过这样很正常,洛林这样突然空降下来的干部,本身就不讨地头蛇们喜欢,平白占了一个位置不说,还不知道这家伙来路。
像这样的人,大都是奉了上面的命令,下来监督或者搞事的,当然在已经稳固的实力当中不讨喜。
那句话怎么说的,不利于班子的稳定和团结。
洛林正看着那些军旗入神,将眼前看到的战史和记忆中人族的战史一一印证,在心里对比双方的战斗力和损失,正在沉思的时候,猛然间就感到身后不对,脑海当中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一个人正伸出手来,拍向自己的后背。
那人挥手的动作随着落下,一点一点儿地变慢。就像是一部高摄像机的缓慢回放一样。
这种感觉极其的玄妙神奇。
洛林心中一动,像是条件反射一般侧身一转,闪电一般伸出手去,准确地叼住了一个手腕,随即拇指轻按,按在了对方的虎口之上。
整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举手投足之间,轻描淡写,随意挥洒,甚至如同舞蹈一般充满了奇特的美感。
这看起来虽然简单,但是实际上却并不容易。只有时机,角度,度,把握无一不严,这才方能做到。说起来,这已经算是高明的武技了。
那人现突然之间,自己的手腕就被洛林一把抓住,整个过程快到他根本来不急反应,瞳孔也不禁收缩了一下:对方绝对是一个身手绝的武功高手
禁卫军中的中下级军官,论武技还是比士兵强的,因为打起仗来他们要冲在最前面的,武技或者或高或低,这点眼光还是有的,从这一手飞快的转身擒拿,那人心里就明白,这个家伙不简单。
尤其是被抓住了手腕之后,对方好像只是轻轻地以手按住,一副好事以暇的模样,但是自己已经是半边身子麻。如果不是军人强烈的自尊心支撑着,几乎都要忍不住出声呼痛了。
洛林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两眼,这才现那人却也是一名军官,不由松开了手,歉意地一笑,道:“抱歉,我不太习惯有人从背后拍人。下一次叫我之时,请提前说一声。”
那人惊愕地揉了揉手腕,心中却是极其的惊奇。
身为一名职业军人,虽然在禁卫军当中,这几年来都没打过仗,但是那种杀人如麻,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也见过不少,他可是知道,只有出生入死,浴血拼杀过的人才会有如此,时时刻刻保持着戒心和警惕。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可能到来的战斗。
他们就像是全身都长着眼睛一样,而且对危险非常敏感,越是看起来平淡沉默的,越是危险人物。
而有这种反应和身手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所谓的靠着裙带关系爬上去的白脸,而是精英当中的精英,说不定论起战斗经验来,比这里大多数都丰富。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对于本领高强的同事,尽管可能不喜欢,但都是十分尊重的,军队毕竟看的还是实打实的真功夫。
他当下一扫脸上的傲慢,而是双腿一并,右手在胸前重重一擂,‘啪‘的敬了一礼,然后道:“统领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请您过去。”
虽然托尔斯并没有说出那个‘请‘字,但是在不知不觉当中,他却因为对于洛林的重视,下意识地说了出来。
洛林不禁一滞,道:“什么?统领大人在等我?这……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大人有事要忙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这里耽误一会儿。”
他顿了一下,然后又道:“不过,这也不能怪我。”
那军官一时惊奇地看着他,心中暗道:这白脸虽然是很有两下子,但是你这么耍大牌,让统领大人等你半天了,还要如此理直气壮说这不怪你,这委实就是太流氓了吧?真当禁卫军是你们家开的
洛林看出他的气愤,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指着那一面面的旗帜,道:“因为这里有我们禁卫军先辈们光荣壮烈的英勇事迹,我实在是受感染太深了,看了一眼就沉浸到里面了,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要不是你叫我,说不定我还要把这些全都看完,才能想起正事来。”
听到洛林的赞叹,那军官却是不禁骄傲地一挺胸脯。那些英勇壮烈的先辈们的事迹确实感人至深,禁卫军闪族第一的名号,都是他们拿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而且他也深为自己能成为禁卫军的一员而感到骄傲。
洛林夸禁卫军同,那就跟夸了他一模一样。
那军官停了一下,很是敬佩地看着洛林,不由的对他大生好感,觉得眼前这个有些本事的白脸很上道,当下笑了一下,缓和了态度,轻声道:“这些碑立在这里就是为了激励我们后辈,这种事情,相信统领大人也是可以理解的。请跟我来吧。”
说着,一转身,当先一步,向着大厅走去。
两人很快来到了大厅当中。
洛林看到坐在中间主位上的那名军官,看到他肩上挂着一颗闪亮的金星,急忙一跺脚,向着他敬了一礼,然后道:“下官雷洛向统领大人报到。”
在此同时,心中以军人的传统,却是不住地暗骂:你这个狗*养的居然让老子向你敬礼。而且肩膀上还只是一个星星,从实际来讲,老子的官儿比你大多了
在枫叶丹林远征军当中,洛林手下就有近万人的兵力,开战之后还兼管着几个不同数量的军团,论军衔,只在瓦巴多尔将军之下,往了说也是中将。
在奈安就跟别提了,远征大草原的时候,就相当于掌管一个剿总的战区司令,手下军队以十万计,实打实的上将级军衔,要不是看在不能过老丈人儒略大公的道理上,弄个元帅也不过是花两个钱,到帝都活动活动的事情。
现在一个一颗星的将军也在洛林跟前正儿八经的摆谱,能让洛林心里舒服吗?
要知道,在奈安这个谱很大的将军在开会的时候,也就是一个坐在桌角啃酸白菜的待遇。
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之下,再不舒服也得忍了。洛林只能在心里将托尔斯全家问候一遍,但是脸上还得是一片平静的表情。
托尔斯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打量着洛林。那名带路的军官见此,走了过去,悄悄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托尔斯听到洛林是受了那战旗英勇事迹的感染,这才耽误了时间,不由得脸色变幻了几下。
刚才提督对他说的几句话犹在耳边。
他为人虽然鲁莽,但是却并不是一个傻蛋——“只有平庸的人才会无视璀璨的星光。只有真正的英雄人物,才会敬佩英雄。”这句话可是闪族流传了数千年的古老谚语。
在此同时,心中却也长起了一层疑问,难道说提督大人真的是慧眼识人,这个年青的白脸未来一定是绝代战将?
禁卫军提督是一个久经风浪的老狐狸,能在阿卡德琳这个政治漩涡的中心,执掌禁卫军数十年,可见其老辣,禁卫军上上下下对提督信服的很,既然提督都说这个家伙像阿卡特里硫斯那个猛人,托尔斯心里就要先掂量掂量。
他顿了一下,略一思忖,然后转开了话题。翻着桌子上那些编造的履历,沉声道:“雷洛上尉?你这升官倒是升的挺快的吗?前不久还只是地方部队一个中尉,但是转眼之间就已经是禁卫军上尉了。可真是年少有为。”
说着,向旁边使了一个眼色。
旁边有人当下会意,然后阴声怪气地道:“是啊,是啊,雷洛上尉,你有什么升官的秘籍,说出来,让大家也学习学习。这连跳三极的本领,我们可是羡慕的很。”
洛林愕然地看着那人,却见他和自己一样,同样身着尉官服色。脸上红光满面,一脸的横肉,一身肌肉把军服撑的鼓鼓的,一看就知是一名好勇斗狠之辈。
此时,就听那人继续说道:“难不成就是仗着白脸,讨女人喜欢,这才爬上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罗萨尔可只能怨自己倒霉,怪投胎没投好。下辈子也给自己整一副白脸出来。”
当下在场的众人出一阵的哄堂大笑,放肆之极。
而罗萨尔看向洛林之时,眼中却是狡光一闪,一脸的挑衅。
他这人表面上看着粗鲁,但是这算盘却是打的极精,如果洛林受不了挑衅,当场和他打在一起,那么就会被扣上一个目无上官,不守军纪的帽子,往上面一报,不管他是什么背景,一个处分也跑不了,以后也是再没有什么前途。
而洛林如果强忍下来,那就被扣上一个软蛋的帽子们,白脸就成了他的别号了,在以骁勇为荣,鄙视懦弱的军队当中,他也就再也无法在军中抬起头来,怕是以后就只能去管伙房杂物,像是什么喂喂猪,扫扫厕所,倒倒马桶之类很有很重要,很有前途的工作。
洛林看着他笑的极其的粗鲁,心中却是一叹,然后道:“阁下说的不错,人长的帅,我也没有办法。”
众人没想到洛林居然会如此干脆地承认下来,当即不禁全都愕然一愣。
洛林冷冷一笑,看着罗萨尔,道:“真是没想到堂堂的皇家军官眼光居然会如此的浅薄。竟然将‘军官晋升’这种关系国家生死兴衰的重大事情看做儿戏。以为光凭着相貌,就可以加官晋级。你以为这强盛如云的禁卫军团是什么?”
他一指外面那些浸透了硝烟的残破战旗,高声喝道:“你以为你这种想法,对得起外面这战死的各位先烈吗?对得起你身上这一身军装吗?你这样说,不觉得羞耻吗?还是你在质疑军部命令的正确性?”
他的话虽然不高,但是却如同雷霆闪电,在大厅当中轰然作响。直透众人的心底,震的他们心驰摇动,几乎站立不稳。
在此同时,他们尽皆羞愧地低下了头来,只敢用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为自己刚才那种很是龌龊肮脏的想法感到耻辱。
他们并不知道,往往人类最初的冲动和想法,凭着本能的直觉,却是最接近于事实的。
他们最初的猜测其实一点儿也没有错——洛林不仅仅是凭着白脸加官晋爵的,甚至还是伪装身份,潜伏进英勇无畏,高贵团结的闪族内部,刺探情报,大搞破坏的人族奸细。
不过这事太匪夷所思,就是他们再天马行空,也想不到真相会是如此,一个人族的间谍,大大咧咧的就进了闪族的核心部门,中间竟然一点坎坷都没有。
洛林看众人的神态,不禁心中暗骂:这一帮傻瓜
但是当下却仍不罢休,继续高声叫道:“你们这样说,不仅是污辱了禁卫军光荣的军旗,还污辱了军部的各位大人上官。
简直就是指着总长大人鼻子,骂他识人不明,老迈昏庸。禁卫军中竟然有如此言论,这件事情回头我一定要写成报告,递交上去”
众人听了,顿时一阵大骇。
这种事情,军部那些顽固的老家伙一向是极其的敏感,大家都在暗地里骂那群老不死的,没有人不骂的,但是谁也没胆量说出来,因为那是嫌自己命长
纵然是错的,但是那些老家伙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也是死不认错,当成对的来办。谁敢炸刺就削谁。向来是心狠手辣。
前代总长大人嘴边一直挂着那一句名言:‘上级永远是对的,越是错的时候,越对’
他们就是通过这种严格到死不要脸的方式,绝对不允许下属置疑,来维护上级的权威,维护闪族军团那英勇而悠久的光荣传统。
任何敢质疑上级正确性的思想和言论,都是对闪族军部光荣传统的挑战,是不能有丝毫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