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陈耕,陈红军的心情有些复杂。
从江南省军区的一个军械修理厂的副厂长到魔都警备区参谋部干事,从副团级到团级,貌似只提了半级,似乎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不说从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到了繁华的魔都,只说他入了中央大首长的眼这一地那,瞎子也明白陈红军的这一步的跨越到底有多大有了这一次陪同大首长的履历,只要陈红军以后自己不作死,按部就班的发展,至少以少将的身份退休不成问题了。
而这一切,跟自己的能力没什么关系,都要归功于自己这个在第一眼看到时就让自己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其中的本家侄子。
这就让自尊心严重过剩的陈红军有些尴尬了。
虽然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陈红军自然也不例外,无数的午夜梦回,也想过如果自己能够成为一名将军,这辈子就算是没有白活,但想到对于自己来说这这最重要的一步竟然是陈耕帮自己跨过来的,陈红军心里总觉得格外别扭,以至于刺客看着眼前的陈耕,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自家老头,陈耕实在是太熟悉了,知道老头心里正尴尬和为难着呢,他主动先开口道:“叔,我大概能猜到您心里可能有些不舒服,不过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从小在国外长大,说话比较直,所以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我不否认您这次工作的调整跟我有关系,您可能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但我觉得您想多了。”
陈红军:“……”
这也太直了吧?
没想到陈耕说话居然这么直接,陈红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陈耕却是不给他组织语言的机会,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可能您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可咱们的情况就在这里摆着,不管您心里怎么想,在外人看来咱们其实是一体的,提到我,他们必然会想到我在国内还有个军官叔叔,您一家是我在国内唯一的血亲;看到您,很多人也必然会想到您还有个在美国是亿万富翁的侄子。
这就是事实,不管您心里是否接受,在别人眼里看来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您回避,这个事实在这里摆着,您不回避,它同样在这里摆着。”
“呃……这个……”
“老话说的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既然咱们是血亲,有些事情总是避免不了的,就像是上面那些大领导的亲戚、家人也不可避免受到来自他们本身的影响一样,这种事情不是以谁的一直为转移的,何况这对您、对我、对魔都市甚至是国家都是一件好事,您说是不是?”
尽管嘴上没说话,可陈红军不得不承认陈耕说的有道理,不管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在外人看来,自己一家人与陈耕是分不开的,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
没等陈红军细想,陈耕说到这儿,话题却书忽然一转,向陈红军问道:“叔,您知道大首长这次来魔都,为什么特意将您带在身边么?按理来说您的级别是不够格作为大首长的随行人员的。”
陈红军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是因为你。”
“这是一层因素,”陈耕点点头,但他略略一顿,随即问道:“但您有没有考虑过更深层次的原因?”
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听到陈耕这话,陈红军一下子愣住了。
“当然有,”看着陈红军发愣的样子,陈耕笑了:“您首先要明白,对于大领导的出行陪同人员来说,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那么您是否是不可或缺的?又或者说,您身上的哪一点决定了您不许是首长随行人员当中的一员,少了您就不行?又有什么理由把您的工作关系从华东军区调到魔都来?”
大首长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此前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理由是陈耕是国家非常重视的贵宾,作为陈耕在国内唯一的血亲,如果自己能出现在当场,那显然是极好的。此前陈红军也认同这个说法,不认为这个说法有什么问题,可现在陈耕忽然提出了这一点,陈红军也忍不住自问:是啊,这次的事情,真的离了自己就不行吗?为什么又一定要将自己调到魔都警备区?
“为什么?”陈红军忍不住问道。
对于一名直肠子的中层军官来说,思考这种问题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很简单,因为您调来魔都之后,距离我比较近。”
“……”
陈红军瞪大了眼睛:这尼玛算是什么理由?!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让您难以理解,但这就是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望着一脸迷惑和懵懂的自家老头,陈耕给他解释道:“其实在我看来,你的工作调动一定是高层首长的意思,而他这么做的真正的原因,就是希望您能够充当联系我与国内感情的纽带和桥梁。”
略略一顿,陈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您是否能够领会这一层意思、并且将这份工作做好,直接决定了您今后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
这话,基本上就是等于直接对陈红军说“你将来能否成为将军,就看你这桩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