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至此,竟主动提出他来陪同苏娆出去。
他是澹梁国储君,苏娆既以云琅国使臣身份前来他澹梁,出于本国的礼数,也该由他这个太子前来作陪。
容枫所着衣物还是昨夜去见暹木亚玲之时所穿那身,其眼下淡淡一层青色也未曾消,显然是他回京后只随便拾掇了一下仪容,便再来这主客司,唯恐苏娆在他未曾在之时做下什么,连昨夜所穿衣物都未换下。
如此匆忙前来。
这样的容枫,第二次失态,可见他心中如何忧苏娆在他澹梁生出乱事。
“看来澹梁确实是个安居乐业的好家国,容枫太子每日都可如此悠闲?”
此一言不知是讥讽,还是苏娆刻意以此话告诉容枫,就算他作陪又如何,她若想生事,谁又能阻拦得了。
多管闲事之人,总会让他人心生厌,以为以一己之力就可改变大局。
“本郡主不过一小小郡主,怎能劳烦澹梁太子亲自作陪,此事若为太子未婚之妻知晓,恐再次找本郡主麻烦,太子还是去陪你的长乐公主吧!本郡主的裙下臣,可无你的位置。”
苏娆应下云霁不去利用容枫做局,也心知容枫无辜,可容枫如此一再往前凑,如此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天真,天真的让苏娆讨厌。
从一开始就看不顺眼,虽因昨日再见时心中有所触动,可今日之时容枫又如此凑前,她又看不顺眼了。
也许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无法看顺眼吧!
留下最后这一番言,苏娆拉着云霁越过去容枫,走离,可容枫竟是个死脑筋,在此事上他竟如此执拗。
让裴良留下,他独自一人跟随其后,就距离苏娆和云霁三步之距离。
无论如何,在苏娆在他澹梁国时日里,他不会让苏娆离开他的视线。
容枫尚未跟随迈开两步,苏娆气息一瞬难平。
银牙因此一声咯嘣。
这人还真是如此讨厌,这澹梁国中人是否都乃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之辈。
桃花明眸之内一抹薄凉,渲染了眼尾。
苏娆看去身旁云霁一眼。
若任由容枫跟随着他们,以他和事佬的脾性,爱多管闲事,必定会坏事。
所以必须要让容枫离开,且还是他主动离开,可有什么理由能让容枫此刻放下对她的盯着而主动离开。
银黑面具之下的隽眉,也微微动了一下,容枫的脾性,云霁也清楚,若任由容枫跟随着,或许还会认出他,认出乃为云琅霁月世子的他。
云霁亦看去苏娆,与苏娆一眼对视。
而今这种时刻,在苏娆可能会危及澹梁安危的前提之下,能让容枫主动选择离开的人和事,苏娆和云霁心中其实都清楚,无外乎就是澹梁皇夫妇,此外,只剩下暹木亚玲了。
可昨日容枫那般匆忙离开主客司,寒漠尘既言不是因为澹梁皇夫妇而离开,那就只能是因为暹木亚玲。
这个事,其实不用查,苏娆和云霁也能猜到。
毕竟以容枫为人,若是发生其他之事,他绝不会那般失礼失态离开。
可而今容枫又来,那暹木亚玲那边之事必然已处理妥帖,便不可用她,所以,唯剩下之人就是其父母。
交握的双手,最后还是相互捏了一捏。
确切来说,是苏娆捏了云霁的手。
云霁不愿利用容枫,可现在他们要让其主动离开,就必须拿其父母说事。
他与其监视她,盯着她,还是去问问自己的父皇母后,究竟是何人想乱天下,以满足自己的野心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