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一百……呼……”朱以派长吁一口气,很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结束今天的锻炼。
周管家忽然出现在院子门口,看起来非常着急,一直走到朱以派面前才弯着腰说:“世子,东厂又来人了,威胁郡王明天必须给他一个答复,不然就向陛下上折子弹劾你,郡王没办法只能妥协,正在后院想办法筹银子……”
朱以派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双手捏成拳头,冷哼一声骂道:“这帮狗仗人势的太监,还真想把咱们郡王府踩到脚底下,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世子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周管家被吓的快速扫一眼周围,确定附近没有外人后才长松一口气。
赶紧提醒:“现在东厂当道,魏忠贤自称九千岁,除了陛下,谁都不放在眼里。要是把他得罪了,随便构陷几个罪名就够咱们受的,世子您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朱以派只是个没权没势的郡王世子,强权面前再高贵的身份也没用。
迎着周管家充满担忧的目光很冷静安慰:“周叔放心,同样的错我肯定不会再犯第二次,您先去忙!”
周管家一走,朱以派刚刚平静下来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穿越前的朱以派太嚣张,口出狂言骂了几句东厂和魏忠贤的话,结果传到南京镇守太监那里……
他们恰好在给魏忠贤修生祠,需要大量银子,又不可能自己出钱,只能盯上江南一带的官绅地主。
这件事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敲诈泰兴郡王府的机会。
老爹朱寿镛是郡王,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混再差也不可能向一帮太监低头,当然不同意给太监修生祠。
来来回回闹了三次后,南京派来的几个太监也被逼急了,给郡王府下达最后通牒:如果老爹还不出钱,他们就把自己曾经在藩地吃喝嫖赌,祸害老百姓的丑事上奏朝廷。
东厂背靠阉党,权势非常大,要是他们决定弹劾自己,白的都能被他们说成黑的,郡王府连反抗机会都没有。
在老爹眼里,自己再纨绔也是他儿子,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弹劾,不得已只能向他们低头。
李江跟陈河是跟了朱以派至少五年的小跟班,是朱以派绝对的心腹。
郡王府除了郡王和王妃,只有他们真正关心自己。
半个月前朱以派得了急症陷入昏迷,他们两个不分昼夜守在旁边伺候。
朱以派取代原来的王府世子从昏迷中醒来后,也是他们两个守在旁边端茶倒药。
让他们欣喜的是,清醒后的朱以派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虽然忘了不少事,但也把原来的好多坏习惯给忘了。
半个月来没出去鬼混过一次,要么呆在房间问一些以前的事儿,要么守在院子里锻炼,恢复以前被酒色掏空的身体。
两个人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伺候的比以前更加用心。
看到朱以派脸色越来越凝重,再联想到周管家刚刚通报的大事,李江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世子,这事儿很大吗,您会不会有危险?”
“很大,但我能解决。”朱以派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笑了一下安慰道,同时在心里回忆这段历史。
天启七年八月,天启皇帝驾崩,崇祯登基。